不度

文手,什么都写。

特里蒙日出(19)

塞赫,A O,年下

上章末尾,赫默把废弃针剂丢到北极冰河里去,这是非常不符合环保规范的,更不是科研人员所为,故在这里注明,其实赫默在回特里蒙的途中找了个机会把针剂处理掉了,并没有扔进冰河,污染北极环境。

(当时只是想通过描写"冰河""冰盖""北极"这些和"寒冷"这一意象有关的事物,来表明赫默在这六年里故意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与此同时也隐喻着塞雷娅的内心是炽热的,但因赫默的离去而被彻底冰封在六年前。)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


"我认识你,我见过你。"

"I knew you in the past years."

"那时候的你是个年轻omega,很优秀,很多alpha追求你,你不让我看见他们,但我知道。"

"At that time , you were a young Omega. Lots of Alpha drown on you. You never allowed me to know,but I did see them."

"他们或爱慕你年轻的容颜,或爱慕你血液里流淌着的学识和崇高的地位。"

"The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dmiring your inbonded knowledge and your scientific reputation."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你身后,默默地看着你。"

"But there was only one man left behind you. I was always standing there, looking at you ,in a silent way."

"我一开始想,是不是有一天,我可以爱上你?后来又想,是不是有一天,你可以爱上我?"

"At the beginning, I wandered if there were one day I would be given the right to love you. After I marked you , I was praying day and night if you could fallen in love with me."

"最终,我还是失败了。"

"Finally, I failed.All the dreams dead."

"我见过你,我知道你,共和国科学院最年轻有为的omega主任,奥利维亚·赫默。你去北极科考,将最年轻的年华都献给冰原,很多人都忘了你,但我要同你说。"

"I saw you , and I know you. Olivia Silence,you are one of the youngest and most talented scientists in national science beureu. You used to devote yourself into scientific expedition fareware at Arctic Iceland when you were young and beautiful. Therefore,many people who admired you have already forgotten you. Today I have to decompose my thought to you."

"我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比起年轻时候的你,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极风摧残的容颜。"

"I love you since I was a child. Now,I love your face wrecked by heavy wind rather than the perfect face when you were young."


"What a pity our story is , Olivia."

最终,那人如此喟叹。



归国的洋流是温暖的,回程的两周里,赫默总是反复地在做一个梦。

梦里总是那个人在同她说话。她想她是认识那个人的,可是每当她醒来,又全然忘却。

闷得慌,她来到甲板上透气。

今天是阴天,甲板上只有出来抽烟透气的寥寥几人,全是搭顺风船回特里蒙的科研人员。

北极没有条件抽烟,赫默早就戒了,再说瘾也不大。她只是觉得此刻自己两手空空,没有一个合适的、打发时间的东西捏在手上;甲板上没信号,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干什么。

“嘿。”忽然,有个alpha朝她这边走过来几步,“是奥利维亚·赫默主任?”

赫默转过头去看,仔细回忆之后有点惊讶:“罗本?”

“Bingo!”对方打了个响指,“主任回国了?恭喜恭喜。”

赫默谦逊地笑:“好多年没见了,当时走得匆忙……你现在还在特里蒙吗?”

对方是个长得还不赖的alpha,身量很高,几乎是两个赫默的样子,却抽着一根细细的薄荷烟,很不符合一般alpha的口味。他看进赫默笑起来时眼角浅浅的纹路,他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未尽的遗憾。

“不在了。”罗本摇摇头,“我去了阿拉斯加分院。”

“那很远。”赫默评价,“不过如果没有成家的话,不失为赚钱的一种选择。”

罗本熟稔地掸烟灰到船舷边,说:“结了,和当年我实验室那个omega实习生。”

“……也不错。”赫默并不能认同这个omega的选择,但她尊重。“我记得阿拉斯加分院那边,一年只能申请一次探亲,你们之间有标记,他会……有点难。”

罗本并未接赫默的话,而是问:“来一根?”

细细的一根烟正在自己面前晃,赫默想抽,这几天里她很空虚,急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

但她还是拒绝了:“……不了,谢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罗本开口:“在得知你荣升主任的时候,我还给你发过邮件祝贺来着。”

“确实,那段时间空荡荡的邮箱突然来了好多邮件……我有没有漏回给你?抱歉,是我的疏忽。”

“你没漏。不过我还蛮惊讶的,我以为大家都不敢给你发祝贺邮件呢。”

“为什么会这么说?”赫默困惑,她的人缘还可以。

“大家都很喜欢你。”罗本看着船下起伏的海浪,“我是说,很多alpha都和我一样,很喜欢你,很向往你,可是却无法向你开口。”

“是我理解的那种爱情的喜欢?”赫默诧异,“我……除了有几个明说的alpha,其他人对我都是同事朋友的那种好呀。”

“我对你如何?”

赫默回忆了一下:“很真诚,很友善,你是一个特别好的同事,和你合作我很高兴。”

“可当时的我却喜欢你。”

“……抱歉。”

“你去北极的第三年,我和波西结婚了。”罗本又点上了一支烟,“我和他的婚姻很幸福,我很爱他,但这并不妨碍我把之前对你的感情跟你讲。”

赫默点点头:“嗯,说出来是好事。谢谢。”

罗本最受不了赫默如此这般客气的温柔,赫默太懂人心了,他很难想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赫默。他吸了一口浅淡的辛辣:“当时我是怀着腆着脸的心情给你发邮件的。我想,肯定没有alpha如我一般,那么多年没见还敢给你发邮件。你太优秀,当时走得又突然,很多人都很伤心……包括我。”

“我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对不起。”

“我原定你走的一周后跟你表白,看你连工位都撤了,我绝望到想要跟你一起去北极。”

“……”赫默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毕竟你没表现出喜欢我,所以我很快就走出来了,而且多亏了当时的单恋未成,我才能遇到我现在的妻子。”

“波西是个好孩子。当初,和我见过几次面之后,他很勇敢地拿着他的计划书向我申请资金。”太可惜了,这么勇敢而有冲劲的omega。

“你走得太突然了,赫默。就算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我作为朝夕相处的同事也非常……难过。”

“对不起……我确实有苦衷。”

“你不是还有一个塞雷娅么。听说她两年升三衔,太不要命了,现在都是我们隐形的顶头上司了。”

“我的离开,跟她有关。”赫默吐露了真相。

罗本心下忽然了然了。

“她喜欢你。”他说的是肯定句,“她当时看你的眼神,黏腻得都能拉丝。”

“……”这么明显的吗。

“我不好说。但她一定很难过。”

“我有义务把她养大,也有义务在适当的时候远离她。”赫默只是看着远方,没有什么表情。

罗本掐灭烟头,摇了摇头,他从未见过比赫默还要理性的人。无论以alpha还是omega角度去看,赫默都足够冷血。

他想念他家中的妻子了。他终于坚定了要递交轮岗申请,或许这次回来,就不会再到阿拉斯加分院去了。


赫默的船停靠在热带群岛。她们一行人带着珍贵的实验样本和纸质文件,按照规定由军方派专机护送。她的团队并不是六年前同去的那一批,而是集结收编了各个科考站的科学家,经历过几年的磨合,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融洽。在来北极之前他们分属于各个地域的各个机构,但在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前,他们要先回特里蒙述职,一行人由军队派机护送。

述职。也就是说,上班第一天,她就得面对那个人。

她看似理性得无懈可击,却又深陷理性漩涡,无法自拔。六年后她回到了特里蒙,面对着六年前她亲自切割开来的光洁断面,她张着双手,迷茫着,不知该怎样填补。

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

塞雷娅,你会难过吗?

她忽地掐自己的手臂。所谓理性,不过只是将自己的情感放入冰箱冷藏而已,六年过去,她还是要回到当初的原点。


飞机落地的时候赫默望向窗外,外面是瓢泼大雨,一束束水流打在舷窗上,将漆黑的夜分割成一块块碎片。特里蒙的雨向来如此,来往无度,却又不容人去置喙,劈头盖脸地泄下,只余路上狼狈不堪的行人。

他们停靠在军用机场,周围又黑又荒凉,一个沉默寡言的军官为他们领路。

“那么长官,我们就先上去了?”行程之前已告知,她们今晚将会在军区宾馆下榻。

“请你们先留步,稍等我的长官将会代表军方给你们接风洗尘。赫默主任,我们感谢你们为共和国作出的贡献。”

“谢谢长官们的重视。但是我们一路赶来确实也累了,不如明天吧?很晚了,实在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赫默这话说得婉转,那军官一看就是个不擅长说话的,只好给他的长官打电话复述赫默的话,电话还没拨出去,赫默就听到了一声清亮的、军靴和地板接触的声音。

“咔哒,咔哒。”

赫默的心脏忽然被撅紧。在场的每一位护送军人都穿着制式军靴,可是那个声音格外特殊,仿若每一个步伐都踏在赫默脆弱的心脏上;或许是因为那个声音裹挟着赫默无法抗拒的气息,沿着死水一般的空气先声夺人,将赫默牢牢定在原地。

她……

只听步伐声由远及近,那个人的身影逐渐在自己面前清晰。只见塞雷娅穿着深绿色的制式军装,身后跟着几个副官模样的军人。

或许是宾馆的灯光过于明亮了,赫默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塞雷娅……那是塞雷娅吗?五官好像是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美,鼻梁硬挺,眉骨英气逼人;可是塞雷娅的眼神又锐利又寒冷,眉骨投下冷漠的阴影,两片薄唇抿着,铁面一般;她的身量似乎高了些,军装硬挺,锋利的剪裁显示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塞雷娅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够冷漠和疏离。

“……”一瞬间,赫默几乎失声了。她的确感受到橙花的气息,可过于强势,泛着苦,又深又重。

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她眼见着塞雷娅一步步朝她走来,晕眩中,梦境似乎复刻,她听见塞雷娅开口,跟她说过去的事,跟她说爱。

她确信自己对于塞雷娅的渴求爆发了,她捱了六年,生理上已达到极限。她知道此时塞雷娅只是上前介绍自己,然后两人握手,然后一群人握手,最后他们一行研究人员不得不去吃这顿接风饭。全程她作为主任都表现得无懈可击,但她的灵魂似乎漂移了身体,呆呆地望着那个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塞雷娅,共和国中将,特里蒙科学院的军方负责人。

塞雷娅,奥利维亚·赫默的alpha。


……她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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