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度

文手,什么都写。

【赦闪】姐姐 姐姐 姐姐

赦闪BG骨科,我不行了灵感来了我马上要写!

赦罪师*闪灵

*

"姐姐。"

男人好看的菱唇一张一合,形状完美,诱人深入。他说着古老的提卡兹语,如同向情人低语一般,缱绻地重复着发音晦涩的叠词。这样的叠词过于古老和难念,只有在同样古老而一脉相承的炎国语中才有类似的呈现。千万年间有无数个相同的声音如此称呼着她,或恳求或依恋,是撒娇也是求 欢。闪灵记得"自己"曾无数次回应这样的恳求,而这样的记忆也引导着她,似乎马上就要说出那个重复着的、称呼那个人的音节——

"Di …"


"不。"她拒绝。


*

又来了,又来了。

罗德岛的舰船在向前奔腾疾驰,闪灵靠在宿舍的舷窗边,她少有地蜷缩着自己高挑纤长的身体,脆弱得不像可以一剑劈开夜晚的女武神。

莉兹正躺着,沉在香甜的睡梦之中。闪灵不愿让莉兹被吵醒,也不愿让自己给莉兹施下的沉睡技艺终止,她体力不支地靠在窗台上,迷离地半睁着眼。

回忆从四面八方向她压来,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她身处的时间和空间被扭曲,无数相似的声音在她的大脑里说着话,无数几乎相同的面孔充斥着她所能看见的每一个影像。她往后仰着头,身体张直,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不是自己,那都不是自己。她在心里歇斯底里地暗示着,这些记忆都是赦罪师血脉中最肮脏的垃圾,那些大脑里的教唆和恶念,都是赦罪师万年亡灵对这片大地最无可奈何的执念。她如同一个拿着锤子的、肃穆的法官,将审判锤敲下,大声在脑内宣告:

赦罪师从来都不赦别人的罪;赦罪师赦过的最大的罪,就是自己。

她不断地重复暗示着自己,以期抵抗大脑里或怒不可遏或循循善诱的声音。这些年来她远离家乡,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去处理那永远寄生的记忆,不几多时脑中声响渐弱,看来这一次她也抵抗成功。

她刚要直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脑海里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姐姐。"

……来了,最可怕的来了。

一瞬间她的灵魂如雷轰震,身体低下去,好似黑暗里有无数个魂灵将她摁住;她的脖子如同被人掐住一般,细瘦的筋鼓动着,像两张弓被拉紧又松开;好几秒里,她是窒息的。

不,不要,这是属于她自己的——

她挣扎着,无声地嘶吼:"你们……我不要……"


……

"姐姐。"小男孩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面孔,"姐姐姐姐,抱抱我,好不好?"

"姐姐,你让我看看爸爸妈妈的照片,就一眼,好不好嘛?干嘛藏着掖着呀,难道我不能看吗?"

……

"姐姐,我的头好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疼?"

"姐姐,为什么我可以知道你长大以后的样子?为什么我会亲你的嘴唇?你不是说过,其他地方可以亲,就是不能亲姐姐的嘴唇吗?"

"姐姐,你说那是妈妈?可是那不就是姐姐长大以后的样子吗?姐姐你少骗我了,孩子是不可能长得和爸爸妈妈一模一样的!我可是有去上学的!"

……

"姐姐对不起,可是我认为我没有错!我就是应该亲姐姐的嘴唇的!"

"姐姐,你是我的!"

"姐姐姐姐,你几天没理我了?我,我,对不起,可是我太爱你了,我离不开你,我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跟你一起睡觉……"

"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我会试着一点一点爱上你,像其他恋人一样,先谈恋爱,再亲吻,再上.床,再结婚,好不好?"

"姐姐,难道你没有回想起哪怕一点点记忆吗?你是那么爱我!你不可能会忘记我!"

"姐姐姐姐姐姐,你理理我呀!呜呜呜……"

"姐姐,我好想你……"

……

……

……

"姐姐,好久不见。"

"你很早,很早很早就回想起来了,我亲爱的姐姐。"

"我很聪明,你也很聪明,不愧是你……"

身形已经是成年男性的胞弟用食指贴上了自己亲姐姐玫瑰般的嘴唇,他低下头,在她秀美的耳朵旁边轻声低语:

"……不愧是你,好久不见,我的妻子。"


*

王庭科学院地下的秘密实验室


萨卢斯正汇报着最近的研究进度,面前的高大男人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形状优美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勾人心魄的弧度。

萨芦斯忍下心中略微的不满,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大人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么?"

"嗯哼。"赦罪师的心情很好,"看来今天我的姐姐也会很想念我呢。"

"好久没见闪灵了,我好想念她,她总能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萨芦斯恭维着,假装可人地撇撇嘴,"她那么温柔,又几乎亲自带大您,你们比一般姐弟亲多了!"

赦罪师很满意萨卢斯日渐精进的油滑。他少见地摸了摸萨卢斯的头,柔声地说:"是啊,我们比亲姐弟亲多了呢。"

他眯着眼,似乎进入了前世某段甜蜜的回忆中;他身量高大,两人又凑得近,萨卢斯压根看不到他现在不正常的表情,不然她或许要重新考虑是否要继续依附这样的一个疯子。

赦罪师家庭,除王庭血脉以外很少有不疯的,闪灵已出走多年,依附现任赦罪师是最好的选择。

萨卢斯假意忽略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报,萨卡兹王庭古老,其他族群未必比赦罪师干净。


*


王庭科学院地底能直通赦罪师的府邸。

闪灵并不知道这条道的存在,在闪灵离开前,赦罪师原本想要将方便的小道作为新婚礼物同她分享,早在在她未离开的时候,赦罪师就在筹备他们的婚礼。那段时间里,虽然闪灵不甚理他,但两人每天都要同进同出科学院,他们在别人眼里还是亲密的姐弟,因此他甚少使用那条道路。

然而就在某天,他将某本古籍落在科学院,他来到甬道尽头,听见闪灵同实验体莉兹说话,于是他知道,他的姐姐要离开他,而且是立刻,马上。

隔着一道门,他沉默地听着自己姐姐收拾东西发出的每一丝声响,他听见自己亲姐姐的脚步由近到远,一步一步,坚定而沉重;他听见自己姐姐同那个脆弱的实验体轻声低语,同最温柔狎昵的情人一般相处。他知道闪灵或许会离开,他太了解她了,可是他仍心存希冀。黑暗中他瞪大着双眼目眦欲裂,他的指甲深深嵌入自己掌心的血肉,温热的血液滴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滴答。"血液往门缝中流,仿若要到门外去拼死寻求自己终身的伴侣。

与此同时闪灵带着莉兹离开地下室,如果她晚了哪怕一秒,恐怕得终身后悔。


*


"姐姐,姐姐,姐姐。"

赦罪师迷恋地亲吻着姐姐留下的衣物,嗅闻着上面遗留的、甜蜜的味道。他站在书房那面大镜子之前,迷恋而疯魔的样子尽数被镜子倒映呈现。他吻着吻着,吻够了,抬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端详着自己的五官,更凌厉些,或许还要更邪恶;他线条柔和的姐姐是那么完美,他们即使是相似的,确也是不同的,而这不同令他持之以恒地着迷。很长一段时间里,或者说他在接触传承的青春期里,都极力将血脉记忆中的闪灵同他今生所挚爱的闪灵所分开;但是后来他发现这并没有必要,因为那血脉只会让他的这份感情变得更加厚重,他对闪灵的爱只增不减。

他时常独自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他会回忆和想象姐姐的各种细微表情,然后自己做一遍。他知道他们非常形似。

"姐姐。"他对着镜子笑,"你总是那么平静。"

镜子里的人也对他笑。

"姐姐,思念我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

镜子里的人也挑眉。

"姐姐,姐姐。"

他闭上眼,镜子里的人也陶醉。那人根根浓黑分明的睫毛映在眼睑上,投下浅淡而优美的阴影。

他凑近镜子,亲吻上镜中的倒影,他嘴里"姐姐姐姐姐姐"地叫,古老的提卡兹语从他的薄唇中呢喃而出,他如同向情人低语一般,缱绻地重复着发音晦涩的叠词。千万年间"赦罪师"无数次以相同的声音如此称呼着他的妻子、他的母亲和他的姐姐,语气或恳求或依恋,实质上是撒娇也是求欢。他记得她曾无数次回应这样的恳求,而镜子里的人似乎马上就要说出那个重复着的、称呼他的音节——

"Di …"


他听到答案,他满意极了,匍匐在镜子前沉醉着进入深眠,那里有他最原初的记忆,那是他同他的爱人最美好甜蜜的时光。他从未束缚过他终身的、如同另一半的爱人,他相信她会同千万年间周而复始地那般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提卡兹语"姐姐"诅咒般从他的口中念出,赦罪师家庭千万年积攒的罪业在他这一代终于显现。巨大的镜子里倒映着他的身体,黑色的影子由匍匐变为逐渐站起,怪物溢满镜面,罪恶如深渊之口寓于黑影,重复着、重复着:


"桀桀桀桀桀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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